亲历我国首次核试验琐记作者: 王广福 |
第一次考验 参加我国首次核试验核爆炸地震观测的一行18人于1964年5月4日乘火车从北京出发,直奔大西北。经过两天三夜旅途劳顿,下了火车才知道到了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——大河沿(现吐鲁番车站)。百余箱仪器设备和人员一起上了五辆大卡车,星夜兼程浩浩荡荡向南而去。没想到,凌晨翻越天山,遭遇一次严寒考验。出发前,虽然听说戈壁滩‘早穿皮袄午穿纱,围着火炉吃西瓜’气候变化无常,早晚温差大,带上了冬季御寒装备。过天山时,每个人都把可防寒的东西全部武装上。可哪里知道,坐在敞篷大卡车上,山顶刺骨寒风把身上御寒装备全都穿透,手脚和脸部都冻麻木了。当车停下来稍事休息时,有人连车都下不来了,好在都是年轻小伙子,过后也就没事了。傍晚,到达天山南侧的核试验基地——马兰招待所。 酷暑难耐 我们是最早进入试验场区进行野外试验工作的,整个场区尚处在紧张施工阶段,基本生活设施还不完善。要在这里生活和工作,谈何容易。首先是住的问题,我们一开始是住在兵站临时搭起的单帐篷里。五六月的戈壁,骄阳似火,中午地表温度可高达摄氏五六十度,帐篷里被烤得像蒸笼一样,闷热难耐。在里面呆上一会儿,就会汗流侠背。工作时只好打赤膊上阵,只穿短裤,实在受不了就把帐篷周围掀起来,通通风。最让人惊心动魄的是,骤然间狂风大作,黄沙铺天盖地而来,把帐篷掀翻,刮倒。那时狼狈相就别提了,只好求助于解放军战士帮助。 甜水与咸水 戈壁滩上水奇缺,只有孔雀河干涸的河床上残存一些咸水。在试验场区能够饮用的水被称之为甜水。所谓甜水往往也有一股苦涩味道,即使这样的水也要用水车到几百公里以外去拉,难免有时供不应求,不得不饮用孔雀河中的咸水。这种水非但不解渴,喝了还会拉肚子。每个人都尝到过这样苦头。即或是咸水也要到很远的地方去用水车拉,用水也要限制。洗澡成为了一种奢望。酷热加缺水真是难熬。 搓板路 戈壁滩上离开了车寸步难行,野外作业更是离不开车。给我们配给的全部是解放牌大卡车。戈壁滩上本来没路,车一走过便成了路。但是这种路很怪,路面均匀分布许多条棱,像搓衣板一样,卡车本身减震不好,跑起来颠得很,特别是开车速度把握不好引起车厢共振时,颠得要命。开车大多是年轻战士,脚一踩上油门,车就像脱缰野马猛跑,坐在车上全身像散了架似的。每天乘车都发怵。 可爱的战士 为了模拟核爆炸,在核爆之前,场区进行了两次化爆试验,在这当中让我们和解放军战士结下了不解之缘。没有他们帮助,没有他们忘我的精神,我们不可能完成任务。广袤的戈壁滩似石非石似土非土特别坚硬,而我们化爆工作,有大量土方任务,全靠战士们一锹一镐地挖。烈日当头,在毫无遮挡的戈壁滩上施工,地表五六十度高温,饮用水又不能保证,其结果可想而知。我不止一次亲眼目睹战士们在施工中中暑晕倒的场面,让我为之动情。他们没有豪言壮语,甚至不能完全理解工作的意义,但他们知道这是国家的需要,而义无反顾地奉献一切。他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。这些可爱战士的身影和核试验工作一样,永远保留在我的记忆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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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章 |
赵九章,浙江吴兴人,1907年出生于河南开封,著名的科学家、气象学家、地球物理学家和空间物理学家,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。为中国人造卫星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。 详细 >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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